【小花仙】Origin (23) 远道而来
*紫苏上线！
*字数2k2，欢迎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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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个月里最特别的一天。
整个『苏格里拉』所有闲人都来到21区交通区附近。这样的场面两个月才有一次，闲的都在这了，忙的都在看直播。
什么样的事情让人们如此好奇？
对于城邦居民来说，防护罩的外面一直是一个禁地，外界直接意味着痛苦与死亡。防护罩在非必要时刻从不打开，但这项活动是例外。
每隔两个月，现存的六大城邦直接会互相派遣飞机进行物资和人员的交换。受外界条件的限制，在交换旅途中会产生大量损耗，因此不能频繁进行。
想从城邦出去，只有两种途径。第一是购买旅途的机票，没有购买过天价机票的人是无法亲眼看到外面的世界的。第二则是特殊机关单位或留学生交换，这是所有出不起机票价的公民转移城邦的唯一途径。
当然，每次城邦防护罩开放也是军队极为重要的时刻。他们必须全面戒备在防护罩局部关闭时出现的偷渡等现象，还要兼职在危机情况下城邦居民的保护工作。他们也曾为了减少工作量而劝告闲人们远离，但这对他们毫无效果，照样是我行我素。
从前爱德文从不参与这样的活动，但今天他却成了人海里的一员。
空白天光下的人类显得呆滞，直至广播通讯音响起：“来自『奥古斯都』的跨城邦机即将到达，防护罩准备开启。”
这一刹那，人群登时沸腾起来，方才还空洞无神的眼瞳逐一显露出狂热，人们面红耳赤，甚至有的呐喊起来。
爱德文被旁边的人群吓得不轻。虽然这是他第二次来机场，但这样的场面还是足够骇人。站在茫茫人海里，他们在喊叫，在高举双手，甚至手舞足蹈，而爱德文被裹挟在人流里，只是安静地站着，在人群里格格不入。
他明白在场人的没几个是在等亲朋的，但他们对防护罩开启这样的盛况的喜悦程度却远超于在等待飞机乘客的人。兴奋，狂热，那种沉溺于疯狂的感觉令人恐惧。防护罩开启一有不慎就会导致外界的有毒气体泄露进城邦内危害公民的安全，而公民们呢？像是要把自己置身于地狱才肯罢休。
“各部门人员准备，防护罩即将开启。”
“防护罩能量削减开始。”
“100%…99%…98%…防护罩裂缝开启。空气阻拦净化组准备就绪。”
『天幕』上出现一条细缝，随即细缝的周围被特殊材料圈起，形成向城邦内的管道状固定在防护罩壁。在细缝裂开一道口子之时，黑黄的空气席卷进来，被困在特殊材料内。
“外界空气处理完成，跑道升起。”
一道白色的影子从裂缝里闪了进来，随着巨大的轰鸣声降落在机场上空的滑道上。受空间限制，飞机在滑道上能减速的距离极短，需要其他机器辅助降落。
只见早已在两侧待命的辅助机器上前靠近还在高速滑行的飞机，机械臂牵制住机翼两段特别用于降落的部位，与地面产生巨大摩擦，刺耳的声音震的机场内的人头晕。群众的呼喊被声音暂时压下，但过后不久，他们又再次呼喊起来。
连续的噪音让爱德文不堪重负。他眨眼的频率逐渐加快，然后又慢了下来。
“居然被震到换人了……”莱尔扫视一圈周围像疯子一般的人群，感受到了方才爱德文忍受的头晕目眩，不仅如此，耳膜还在打鼓。
“这还真是活受罪……虽然是我自愿换的。”莱尔非常自觉地把耳朵堵起来，减少自己的苦难。
自从上次和塔巴斯谈过，莱尔就一直有注意爱德文每次需要自己的理由。但仔细观察后的发现是，每次需要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像东西找不到，旁边特别吵，运动太累这样根本构不成人格分裂的需求程度。
“爱德文？让你久等了。”思考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乘客已经下来了。浅色短发的男子轻拍莱尔的肩膀，“谢谢你今天来接我。”
莱尔刚转过去想要装作爱德文的样子回答他，谁知男子竟然直接挑明：“诶？恕我失礼了，您和我朋友很像。认错了真不好意思。”
“？？？”莱尔缓缓地抠出三个问号。真是见了鬼了，两年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在看见他第一眼就确定他不是爱德文。就算是安德鲁和黛薇薇也没能马上分别出来。
“啊，我知道是因为您刚刚说自己不是爱德文，读心术开启的时候是被动的，知道你在想什么真的很不好意思。”
被窥探的感觉真糟糕。我不干了，你自己来吧。
莱尔没有回答男子的话，只是沉默下去，睫毛扑棱扑棱地上下飞舞，随即慢下来。爱德文刚抬头便看见紫苏站在自己旁边，立刻用微笑欢迎：“紫苏，我的朋友，好久不见。你刚下飞机吗？我没都看见你过来。”
“我刚到，不过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两年是发生了什么…如果可以我还想和那位先生聊聊。”
“怎么了？我这两年变化很大吗？明明连体重都没怎么变的。还有，那位先生是谁？如果是『苏格里拉』的人我应该可以帮你联系到。”
“没事。”紫苏见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便不打算再作深究，“比起这个，我不是很想站在这里。这些人的数量太多了。读心术被动接收太多信息有点难受。”
“哈，我知道，他们确实很吵。本来想和你去4区坐会的，既然你觉得太吵就算了。这样吧，我先带你去我公寓把行李放下。”爱德文贴心地把紫苏旁边的行李箱拉上，领在前头离开机场。
紫苏跟随其后，环视一圈周围还未冷却的气氛。
『苏格里拉』和『奥古斯都』还真是天差地别，在『奥古斯都』，人们是说出来的话少，读心术读到的话多，而这里的声音虽然剧烈，但一旦堵起耳朵，能听到的心里话还不及人群的十分之一。
比起那里的绝对控制，这里的愚昧似乎更加容易被有心人引导方向。他们已经丧失思考能力了吗？这样的环境，爱德文想开发新的科研成果，不，也许只是活下来就难上加难了。
冷眼旁观这样的人们才是最好的选择。但如果是我的朋友，大概做不到作壁上观。
“我的朋友，稍等一下。”
“怎么了？”爱德文停下来回头望向紫苏，“有什么东西落在机场了吗？”
“我只是想到一个如果。”紫苏站在原地用细微的声音喃喃自语：
“……是因为…维护这个城邦的被害人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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